(一)
小的时候,只要是上饭桌敬大人酒,爸爸就让我们说祝福的话。
那时小,也听话,让干什么就干什么,我并不反感爸爸这良苦用心的做法,所以每次都是绞尽脑汁去想些自认为让大人听着高兴的话。其实,说的并不是多么华丽,但大人们都听着高兴。
不过,也有的并吃不消,以致于只要遇到跟爸爸一块儿吃饭喝酒的场合,心里都打怵。
在爸爸看来,在酒桌上能大大方方地表达自己的想法,这是一种素质,也是一种技能,而这是需要从小锻炼的。
(二)
然而,随着年龄的增长,我也渐渐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张,在这种场合,在别人请求说出祝福的话,总觉得不算是发自肺腑的,而虚假的话不愿多说。
虽然爸爸仍然坚持,其实,多少年来,他就老重复那几句已成为他招牌的词儿,有时,他还没说,别人就能他给续上下半句,但他每次都是激情不减。
或许是我对自己的经历和交往圈子有着自己的理解,在认为没必要的时候,我不愿去过分迎合别人的想法,所以我总是淡然地草草应付,再也不像小时那样把这“词儿”当成正事儿。
并没从爸爸的表情中看出他的不悦,我想,大概是他理解了我们的成长吧。
(三)
前几天,弟弟和妹夫出差,凑不齐人儿,所以爸爸的生日聚餐就拖到今晚。
按照惯例,还得捧词儿,这是爸爸在场必须的一个程序。
第一轮,都说的不是很让人满意,我们就开始第二轮。第一轮,从大到小,第二轮就倒着来。我最后一个。
爸爸不容易,光拉扯我们三个长大成人,就吃了不知多少苦。直到几年,随着弟弟的结婚,他算是掉了一块心病。
这是他心情很畅快轻松的生日,我觉得,应该说点什么表达自己的情感。
于是,在说了一些祝福的话后,我语重心长地说着心里话:“爸爸,我们三个都以成人,以后,你就不用再像以前那样为我们操心了,对于我们的生活和事业,我们请你放心,也请你对我们充满信心。”
我想,内心不表露的爸爸一定会被我的话感动,而我这句话,虽然简短,却不再是应付,而是一种感恩的释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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